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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袋裏有聲音在響動，小霍看到她掏出手機在發信息，感覺有點奇怪。突然一盆水從樓上灑下來，小霍還是沒及時躲開，整個人都澆透了，聞了聞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。他整個人都不好了，再想起往前看的時候，前面早已沒了人影。他忍不住大罵起來。
近處的一個小巷子裏，林早能看到小霍的情形，忍不住朝那個灑水的人點了點頭。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，看了來電顯示直接掛斷。她的腳後跟稍稍有點破皮。
阿林的頭很痛，剛才一下子喝了大杯的冰飲料。林早告訴他需要做的事情已經暫時做完。他想孫家那邊一定已經開始采取行動。時間很緊急，她的計劃才開始。
阿林打開家裏的夾板，抽出幾張圖紙，其中一張是孫家內部的地形圖，他仔細地看了看，用老方法黏貼了一張，隨後還拿出了幾張舊的收據，那是林早之前給他的，收據的時間顯示是在十八年前，保證人一欄顯示的是林辛。
時間能讓人忘卻很多事情，孫行業一直以為以前的那些事他已經完全忘記了，可是最近頻繁的做夢，夢中零星的畫面無一不是告訴他事情並不是那麽簡單，他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麽自控。
他的精神有點恍恍惚惚，起身喝了一杯水，舒服多了。他拿起手機打給孫泉問他事情辦的怎麽樣了。那邊只是告訴他一切都在處理中，讓他不要擔心。
孫家的大客廳中擺放著許多的禮物，陸陸續續地送進來，孫老太太覺得太吵，並沒有下樓，她正在房間的小客廳裏看著書，那是一本發舊的舊書，看得多了，紙都磨的很薄，她的手始終小心翼翼地翻著頁面。
她的生日又快到了，時間過得很快，她最近睡得很好，看起來還年輕。合上那本書的時候，她覺得在孫家的日子過了好久，舊的好像可以看到盡頭。那件生日宴會上的旗袍一直掛在客廳的衣架上，今天她打算再試一試。她感覺她早已老去了。
那個視頻的終端還是被孫泉的人找出來，孫泉看著視頻中的人，看了很久，他驚訝的不是說話的人，而是那個實驗室研發出來的樣品所產生的藥力，白曉曉身上的變化還是需要用儀器才能檢測出來。他讓人跟實驗室的臨床研究主任打了招呼，要一份白曉曉的身體變化數據及其它的生理反應癥狀。可能白曉曉都沒有想到每年的體檢會是這樣一個結果。
實驗室的數據中心很快地把結果派人送過來，孫泉的臉有點不可思議，那裏的數據顯示白曉曉的個人意識正在一步步地被削弱，除非受到強大的刺激才可能反彈。
孫泉坐在輪椅上望著窗外的景色，它想起小時候，他的日常生活，一般情況下看起來都很快樂，可是每周總有那麽幾天會有專門的人對他進行訓練，他的大腦在不間斷的訓練中，已經完全可以對意識弱的人進行深度的催眠。那對服過樣品的人呢，他的眉毛皺了起來。
他第一次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。
小霍還是把林早跟丟了，董大問他的時候，他還在猶豫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人，突然想到在剛開始玩的時候，拍過幾張照片，趕忙拿出手機翻翻看，果然其中有一張有拍到前面的身影。董大放大那張照片，那個背影的確很像白曉曉，可惜沒法完全看到前面，只是稍稍的側影，還是讓人覺得這就是白曉曉，只是那個在家的白曉曉又是怎麽回事。董大的笑容卻大了，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。
'董大囑咐小霍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。
阿林的電話打進來的時候，小霍正在吃著燒餅，"餵，很忙嗎，怎麽沒接電話。"
"店裏有點事剛忙完，什麽事。"阿林的聲音有點沙啞，好像是感冒了。
"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麽事嗎，哎，差點忘了，不能說，下次告訴你。"小霍的心還是止不住的樂著。
"真是的，到底什麽事。"
小霍的心癢癢的，想想告訴阿林也沒什麽事，直接告訴他發現的事，還重點說了那張照片。
阿林沈默了一會，有點嚴肅地告訴他不要對別人說這件事。
夜色的到來，街上的行人匆匆而過，多少人可以回到自己的家。林早喝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，這家店的人來了又走，她安靜地坐在角落邊，擡頭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景。天氣變涼了，她又穿上了風衣。這個時候她的腦中是空白的，什麽都不想想，只想就這麽靜靜地坐著。暖色的路燈已經打開了，有人坐在休息的長椅上，顯得很美好。
☆、早餐
孫泉靠近的時候，林早沒有發覺，手握著咖啡的杯子，很溫暖。他看著她輕輕地笑了。桌上多了兩份小甜點。
林早餓了，拿著勺子吃著甜點，感覺很好吃。兩人很快都吃完了。
"奶奶的生日明天舉行，那時有點事，沒法去接你，到時我讓人去接你。"
"好，還是有點餓，我們去吃晚飯吧。”
林早推著孫泉的輪椅走在大街上，燈光的照射下兩人的背影顯得很長。身後的幾個人默默地跟著，沒人說話。他們進了家面店，裏面看起來很幹凈，人不是很多，阿林和小霍正等著吃面，晃著筷子的時候，看到了一幫人進來，隨意看了下，竟然在這看到孫泉。阿林揮住了小霍的眼睛。
"面來了，熱著好吃。"
小霍來不及多想，只是覺得前面的女人很眼熟，"我總感覺在哪看過她。"
阿林搖了搖頭，沒理他，低頭大口吃著面條，很好吃，湯底熬得完全入味，他不怕燙地喝了幾大口。
林早拿起筷子用紙巾擦了擦，遞給孫泉，等面上來的空間，她拿出手機翻看著新消息。
"今天店裏的工作安排好了嗎。"
"那個新來的兼職的做的還不錯"，林早說，"你知道奶奶喜歡什麽吃什麽味道的蛋糕嗎。"
"奶奶最喜歡原味奶油的，再加點草莓。"孫泉似乎想到小時候吃著草莓蛋糕時開心的樣子。
"那我明天做一個帶去。"小時候林早生日的時候，家裏人總是會為她做一個漂亮的蛋糕，她的姑姑會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，那顆最大的草莓最後總是會留給她。
"好的，我一會過去。"孫泉掛斷電話的時候臉色多了幾絲了然。
林早還在原地吃著面，對面的人走了，阿林和小霍也走了。
淩晨的時候，孫家燈火通明，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麽事。孫家的書房裏，孫行業已經看到了那個視頻，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人做的，竟能找到一個如此像他的人。
孫行業的神色很沈重，"是誰竟然知道了我孫家的秘密，還用這樣的方式。"
"明早就會有消息了。"孫泉沒有多問什麽。
"聽說你交了個女朋友，明天還要帶到家裏來。"
"是的。"
"你自己先看著吧。"
"我先回房了。"
孫行業看著兒子離開書房後，從抽屜裏拿出一把小的鑰匙，看了又看，還是決定明天生日宴後再拿給孫泉，是時候告訴他一些事了。
沒躺幾個小時，孫泉的鬧鐘響起來，他打開電腦視頻，視頻裏的人把查到的消息告訴他，還給他發來幾張截圖給一個視頻。照片有點模糊，但是畫面的人還是能看得出來。一個林早的側影在照片的角落邊，前面的是白曉曉的樣子。孫泉看了看，真是巧。那個視頻中一直低著頭的男人可能是事情的關鍵。
"孫少，白曉曉突然失蹤了，家裏沒人，我們發現還有其他人監視她。"
"就是那幫放高利貸的黑衣人，好像還有夜店董大的人，還沒查出他為什麽派人跟著白曉曉。"
有線索就好，事情總是會有一個開頭的。孫泉的眉頭緊了緊，想的是林早，她已經回到家休息了。桌子上擺著一份文件，上面詳細地羅列了林早以前的生活。她父母雙亡，從小由她的表姑養大的。這上面的一切都顯得很正常，太正常了。
孫泉閉上眼睛做了個夢，很久以前有很多的小孩在一起玩耍。那是小時候的景象，只是太小了。
天還沒亮，林早就起床了，昨晚睡得還不錯，最近的睡眠質量都很好。她拿出壓箱底的那件淡藍的連衣裙掛起來，拿起熨鬥在熨衣服，不一會上面的褶皺完全看不見。她換下睡衣穿上，鏡中的她很精神。孫老太太送她的那件旗袍她放到箱子裏。
孫家一早就忙忙碌碌開來，樓下的場景已經布置好了。廚房裏早餐準備好了，老楊讓人給老太太端上去。孫老太太看著眼前的粥和小配菜，開心地吃了很多。她已經換好了衣服，助理正給她化妝。
"太白了，不要化的太年輕，這裏加暗一點。"
助理重新用粉撲蓋住臉，鏡中的孫老太太很有氣質，只是不喜歡顯年輕。
"你去看看阿泉睡醒了沒，醒了讓他來我這。"
孫泉昨晚沒怎麽睡，早上喝了一杯很濃苦咖啡提神。
"奶奶，您找我，我還沒吃早飯呢，好餓。"
"放心好了，我都叫人準備好了了，你看看，都是你愛吃的，真是的，昨晚沒睡好吧，看你黑眼圈。"孫老太太忙讓人把早點擺好。
孫泉大口地吃著小籠包，他一直最喜歡吃這個，一次能吃好幾籠。
"喝口豆漿，新鮮磨出來的，最近的味道越來越好喝了，下次給廚房的人加工資。"
"他們聽了一定很開心，又可以加工資，奶奶你偏心，怎麽沒給我多點零花錢。"
"哈，多大的人，還撒嬌，一會吃完給你看樣好東西，我就舍得給你。"
"什麽好東西，難道是傳說中的傳家寶，哇，我不是發了嗎。"孫泉誇張的表情逗的老太太眉開眼笑。
屋裏的其他人都走開了，孫老太太拿出小鑰匙打開保險箱的門，從裏面取出一個盒子。盒子裏放著一整套的首飾，都是用頂級帝王綠的翡翠做成的。
她拿出一對耳墜，"你看這色澤，多美，配林小姐多合適。"
孫泉輕輕拿起奶奶手中的耳墜，顏色綠得真美，他想象了一下林早戴著它的樣子，一定非常美。
"等你們結婚後，這個都傳給你們。"老太太的臉上露出了很大的笑容。
"奶奶你可別嚇著別人，你果然最疼我，這麽寶貝的東西都舍得給我。"
門外有人敲了敲門，"什麽事。"
老楊走進來，"老爺有事讓少爺去一趟。"孫泉走後，孫老太太閉上眼睛休息。
"少爺，不知是誰把車庫裏老爺常坐的那輛車劃破了，還噴上了紅色的油漆，那裏的監控信號被截斷過，那個時間段畫面是模糊的，保安在那個時候偏偏睡著了。"
孫泉沒說話，到書房的時候，輪椅被撞了一下，他的腳突然很痛，他沒有表現出來，只是用手使勁壓著自己的腿，最近疼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。之前雙腳完全沒知覺，現在的情況他暫時選擇不告訴任何人。
"你看到了，果然是樹大招風，都跑到家裏來了。"
沒幾個人知道其實孫家還有另外一套監控系統，已經很多年沒有用過了。屋裏就只有三個人。老楊調整好位置，電腦的另一端完全接入，很快那段模糊的畫面有了新的版本。
那個人的手裏拿著一把剪子，肯定是個高手，劃破車的時候，車裏的報警器已經被破壞了，不知他是怎麽做到的。車裏的東西都被拿走了，只是一點現金，還有孫行業的駕駛證，有一次他自己開車出門，就放在那裏，現在已經不見了。
"是同一個人，
☆、蛋糕
老楊的呼叫機響了，他出去處理事情了。書房裏的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。孫楊看了看手機，時間還早，他發了條信息給林早，林早沒回信息。
孫行業看了看兒子，"你怎麽看。"
"好像好戲就要上場了，他們已經準備好了。"孫泉拍了拍膝蓋。
"今天的宴會不能打亂，其它的隨你，"孫行業讓助理把早餐端進來，"最近的薏米粥煮的非常不錯。"他吃了滿滿一大碗。
"嗯，很香。"
樓下的大客廳已經布置穩妥，漂亮的鮮花在角落邊都放上了。孫老太太看了看，滿意地點了點頭，對身邊的助理說："告訴老楊一聲，已經很不錯了，讓他們休息下，吃點東西。"
不一會兒，大廳就空下來了。
"住了這麽多年，都習慣了，今天重新裝扮一下，感覺就是不一樣。我都想起第一次踏進這裏時的樣子，時間過得好快，可惜現在就我一個人。"
助理沒有回話，孫老太爺已經過世很多年了。
林春香想起了她假裝鎮定地嫁進了孫家，那時孫家只是需要一個沖喜的女人。想來可笑，如果不是這樣，她也不可能進的來。後來孫老太爺的身體在醫生的調養下慢慢得好起來，她的日子也就這樣不溫不火的過著。孫老太爺最喜歡喝她泡的茶水，為此她還專門學過。那些茶具現在都已經毀了，孫老太爺走後，她的心稍微寬松了一點。
孫泉下來的時候看到孫老太太正靠在沙發上似乎睡著了。他感覺奶奶最近一段時間人仿佛瞬間變老了，頭發上有了些許白發，臉上的皺紋也明顯了，逛花園的時間也少了。是上了年紀嗎，他自己沒法確定。
林早看到信息的時候，擦幹手上的水滴，回了一個好。她現在在自己的店裏打著蛋清，揉著面粉。那個小夥子一個人在店外忙著，還不錯。"林姐，這是剛來的新鮮奶油，草莓也送來了。"
"放臺上吧。"她沒有擡頭，全身心的想著如何做一個草莓蛋糕。準備的工序都已經做好了。她想象著曾經最愛的草莓蛋糕，很快那個畫面就在腦海中，她開始描繪奶油，一朵朵花就成行了，最後點綴的草莓她反覆地挑了好久，終於做好了。她先把它放在冰箱裏，等著傍晚的時候帶過去。
阿林喝了一大碗涼茶，感覺好多了。他換好身上的衣服，把昨晚的衣服扔掉，匆匆忙忙地去夜店。白天沒有開業，店裏有幾個人在閑聊。阿林到的時候，他們正說起孫家的生日宴會。阿林的右眼跳得厲害，他使勁揉了揉。其中一個跟小霍關系不錯的叫住阿林，"小霍的電話一直打不通，昨晚還跟我說好等會去外面的商鋪看一看呢。"
阿林發了一下呆，"我去他住的地方看一下。"
"不用去了，後面的宿舍裏根本沒人，我剛才去過了。"
阿林沒說話，他打了小霍的電話，響了很久還是無人接聽，他正打算掛斷的時候，突然有人接起來，那邊保持著沈默。
"你是什麽人，小霍人呢，聽到就說話。"阿林的聲音有點生硬。
"找他問點事情。"
"他只是一個小弟能知道什麽，你們找錯人了。"
電話已經掛斷，阿林把這個事情告訴了董大。董大沒有說話，只是告訴他現在是關鍵時刻，讓他保持安靜。
小霍的狀態還不錯，只是他想不通這些人為什麽把他抓來。他吃著拌面，味道很香，只是好渴，他想要喝點東西，"給我點喝的。"
一瓶微涼的水放在他的面前，"你昨晚在哪裏，做什麽。"
小霍嗆了一口，"我跟幾個哥們喝酒吃飯，然後就回去睡了。"
他的面前放了幾張照片，那個戴帽子低著頭的人跟他很像，尤其是側臉的弧度。他瞪大眼再仔細地看了看，好像是他，但肯定不是他。
"不是我，是很像，你們再仔細看看。"他的心很緊張，那個畫面很熟悉，可是他不想再想下去。"
"你很緊張，是不是知道些什麽。"
"沒有，只是在這裏我很害怕好嗎。"
那瓶水快要起作用了，小霍的眼睛開始下沈，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開始放空，只要有個針就能把自己戳破。
"是很像，但不是我，跟我的兄弟阿林也很像，你們肯定找錯人了，這年頭像的人多的去了，怎麽就找到我了。"他的聲音空洞卻透著委曲。
阿林的住所已經被翻遍了，連貴重的東西都沒有，只有一個盒子裏放著一枚戒指，其它的都是一些普通的衣物。
蛋糕店裏，林早準備好了，她收拾著料理臺，"你看著店，我去把後面的原料整理一下。"
"嗯，林姐，我的名字叫蘇夏，你可以叫我小夏。"
林早笑著點了點頭，"不好意思，小夏，我還沒問過你的名字。"
"沒事，我很喜歡你的面包店，之前孫先生一直提醒我你有什麽事情一定告訴他，他對你真好。"蘇夏的眼神顯得很熱情。
林早回到店裏面，拿出鑰匙打開門，裏面的原材料保存的不錯，她翻了翻，找出一個袋子，打開看了看，拿出來放進自己的手提袋裏。
☆、房東
"孫少，他家裏都翻遍了，沒什麽發現，這是他最近租的房子，原先住的已經派人去看了，不過我們發現現在他租的房子的主人是林小姐。"
"拍些照片回來。"孫泉喝了一口茶。他看著落地窗外的樹木，拿起小木錘敲打著自己的膝蓋和小腿，已經越來越有知覺，只要還能有感覺，即使是痛的也好。他已經聯系好國外的醫學專家來給他做個檢查，看看時間，今天下午他們就會到了，這是一個保密的行程，他沒有告訴任何人。
他看著傳回來的照片，這是林早之前住過的房子，很簡潔卻又不乏溫馨。房子不錯，他想起了之前林早告訴過他房子出租的事情，只是沒有多想，沒想到租房的人會跟他們有瓜葛。
電腦的人物分析已經完全出來了，那個人跟阿林完全匹配。孫泉讓人把他帶回來。
阿林坐在吧臺喝了一杯檸檬水，身邊的幾個人各自做著自己的事，他朝周圍看了看，並沒有陌生人。他接到家裏樓下老人的電話，"你家怎麽砰砰的響，太吵了。"掛斷電話的時候，阿林穿好身上的外套，朝後門走去，沒想到他們的速度這麽快。
孫泉的人來到夜店門口，找人問了阿林在哪，那人告訴他們阿林剛剛從前門走了。隨後就有人把這個事情告訴了董大，但是董大還是沒有什麽反應。他們在前面的小路上找了一會，連個人影都沒有，肯定是方向不對。
阿林從後門走了，還順帶戴上了假發。他的喉嚨還是隱隱作痛，腳下的鞋子面上有很多的灰，他蹲下擦了擦，周圍沒有跟著他的人，家裏暫時不能回去，他拿出手機換了一個號碼，打給熟識的人，之前放在那裏的小裝備他準備現在就去拿，以防萬一。
阿林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董大正看著，可能沒人想到這種偏僻的小巷子裏都會有監控。在這個勢力範圍內，董大可以說沒什麽他不知道的，只是他沒有動作，不知在想些什麽。
阿林背上一個雙肩包，裏面的小跟蹤器他放在外套的口袋裏，還有一個功率大的電擊棍。隨後在一個小的換衣室裏重新裝扮了一下，已經很難從外表上看出是他了，整個人透出一股原本這個年紀該有的活力，他用力地捏了捏臉上的肉，好久終於擠出一個好看的微笑。他突然很想用手機給這時的自己拍張照，也許以後就沒有這個機會了，只是拿著手機的手始終沒有提起來。
在這家私人醫院的貴賓室裏，那位醫生和他的助手已經等待了一會。孫泉到的時候，他們跟他握了握手，隨後的檢查馬上開始。時間過得很慢，當看到地面醫生的微笑時，孫泉也露出了微笑。
"放心，你的腳一定能重新站起來，只是奇怪的一點，我看了之前你受傷的報告，你不可能醒來的時候腿部沒有知覺，我不知道你們哪裏出了問題。後續的治療安排我會發文件詳細地告訴你。"
"好的，謝謝。"
孫泉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霧，他已經派人重新調查了那天車禍後的治療過程。一開始還是如之前的一樣沒有任何異樣，事情往往是越正常的越有問題。他的調查重來沒有結束過，事情總是會有小的發現。他知道他的車禍甚至連他的治療都被人插手過，他非常好奇到底是什麽人可以做這一點。
"阿泉，你去哪了，林小姐什麽時候過來。"
"我一會就回去了，林早還在店裏有事忙。"
"你們都早點回來。"
"好，我現在就去找她把她帶回家。"孫泉笑著掛了電話。
面包店只有蘇夏一個人，他在給顧客打包面包。"林姐剛剛出去了，一會就會回來。"
"去哪了，電話也沒人接。"
"去送一個外賣，那個老奶奶年紀大了，林姐就去了，手機落這裏了。"說完他把手機遞給孫泉。
林早的手機很普通，上面的屏幕是一幅畫，他好像在哪裏看到過，不過不記得了。這時手機來了一個電話，孫泉接起沒有說話，那邊一會才傳來聲音，"是小夏嗎？"
"是我，剛好在你店裏，你的手機落桌子了。"
"你幫我看看那張單子上的地址，老奶奶家裏沒人，是不是另外的地址，我弄錯了。"
蘇夏直接接過電話，"不好意思，林姐，是我記錯了，你這個外賣不是那個老奶奶的，我把地址報給你。"
孫泉等了沒一會，林早回來了，她有點喘氣。蘇夏趕忙倒了一大杯的水給她。
林早笑了笑，"你怎麽過來了，事情忙好了。"
"忙完了，就過來看看你，你還有事嗎？"
"沒了，剩下的交給小夏就行了，我去下衛生間。"
林早在衛生間裏整理了一下自己，換上今天該穿的淡藍色連衣裙，給自己擦了擦口紅，還畫了畫眉毛。孫泉的眼睛一直看著林早，"很美。"
他說完握了握她的手。
☆、項鏈
阿林手裏拿著孫家實驗室的藥品報告，其中一份是樣品的成分配比，雖然只有簡單的比例，沒法完全確定最終配比結果，但是這份報告肯定會有很多人感興趣。阿林擦了擦額頭上的灰，還抖了抖身上的外套。他拿出面包盒裏的紅豆糕，張嘴吃了好幾個，很餓了。林早走的時候，他很想跟她多說會話，很想讓她等一等，只是始終沒說出口。手裏的袋子感覺沈甸甸的，他小心翼翼地包進懷裏。擡頭看著遠處，該走了。他最後把以前用的電話卡踩壞扔了，那個身影還是像從前一樣沒有回頭。
小霍醒過來的時候，迷糊得看著周圍，這是一家面店，以前跟阿林一起吃過。過了一會，整個人開始清醒過來了。他趕忙拿出手機，可是找遍了全身，什麽都沒有。"老板，手機借一下。"
電話那邊始終無人接聽，小霍突然很害怕，他突然想起了之前說過的一些話，那裏面好像有提到阿林。不會吧，那些人是不是也把阿林抓了。他飛奔地跑回夜店，店裏沒有看到阿林的身影。
"你跑哪去了。"
"有沒有看到阿林。"
"早上有來過，後來從後門走了，我看到有幾個人在找他。"
"不會被他們抓了吧。"
"應該不會，我指了前門的路，阿林是惹了什麽事，我告訴了老大，他說不用管。"
"什麽，你確定老大是這麽說的，老大現在人在哪？"
"不知道。"
小霍突然感覺沒有一絲力氣，他找了個軟椅靠著，要了一杯雞尾酒。平常他都是喝的啤酒，這時很想要點不一樣的。他看著杯子裏藍色加綠色的液體，仿佛看到了阿林對他笑了笑，還是像以前一樣的很少話，卻又讓他感覺難得的安心。
孫家的宴會就要開始了，孫泉的衣服已經換好了，林早坐在沙發上喝了一杯溫開水。孫老太太這時也過來了，她的手裏親自拿著首飾盒，"這是我之前帶過的，你看看。"
林早起身輕手拉著她坐下，微笑地打開盒子，裏面除了那對通透的耳墜，還有一條漂亮的項鏈，上面的圖案是一個別致的蘭花。林早的眼睛在這一刻微微的濕潤，擡頭握著她的手，"謝謝您，我很喜歡，您能給我帶上嗎。"
"好，好。"孫老太太的眼睛也有微微的濕潤，她拿起項鏈的手輕輕地抖了抖。
林早坐在梳妝臺前看著脖子上的項鏈，想起耳邊的聲音，"姑姑，你的項鏈真好看，可以給我帶帶嗎？"回答她的是一串笑聲，"小早，等你長大，姑姑就把它送給你，好不好。"
現在她長大了，眼前的人仿佛也老了。
"小泉，你們先下去吧，我想跟林小姐說說話。"
孫泉笑著走出房門。
一時間房間裏的兩個人安靜了下來，孫老太太認真地看著眼前長大的林早，她又開心又心痛。她什麽都沒有問出口，現在的她早也不是林春香。
林早好像客氣又有些拘謹地坐著，不遠處的電腦畫面看到的就是兩個人這個樣子。孫泉的眼睛看著電腦顯示屏，身邊的助理不知他為什麽突然看這個。時間很快過了幾分鐘。
"好好對小泉，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。"
"我會的。"林早微微地低著頭，顯得很害羞。
孫泉看著眼前的畫面，始終沒有說話。
"孫少，那個人還沒有找到。"
"孫少，其它幾家好像收到風聲，有個藥品配方將在近期秘密拍賣，具體在哪還在調查，這個很可能就是實驗室洩漏的藥品。"
"今晚的準備都弄好了嗎？"他的聲音沒什麽起伏。
孫家的大廳裏來了很多貴客，孫行業拿著酒杯一個一個的打著招呼。董家的一個年輕人代表他們家來賀壽，他的眉目很像他們家一貫的遺傳，眉目清秀，讓人很容易產生好感。他開心地到處打著招呼，好像今天他是主人。
"老爺，我這就去叫少爺。"老楊很看不慣董家年輕人的做派。
孫行業不以為然，"沒什麽，只是一個年輕人，活躍活躍氣氛也好，長得真像老董啊，老來得子也已經這麽大了。"
孫泉看著樓下大廳的那個人，那是從小一起的玩伴，關系好像不好不壞，他不會在他手傷的時候幸災樂禍，也不會假裝很關心他，還是像以前一樣偶爾打打電話閑聊。
"這幾天出去玩了，聽說你最近很忙。"
"有點，今天怎麽你一個人來。"
"不知道，他們就讓我來了，反正偶爾我還是喜歡熱鬧。"董春笑著回答。
"那今天好好玩。"孫泉說完，孫老太太緩慢得從樓梯走下來，大家鼓掌歡迎她。孫行業牽著她的手來到大廳的正中央。孫老太太笑著對在場的所有人說："感謝大家來參加我的生日宴，今晚大家玩得開心。"
"孫奶奶，生日快樂，您還是這麽漂亮。"董春笑臉盈盈。
"你笑起來跟你爸簡直一模一樣，在家裏，是不是最疼你。"
"最喜歡嘮叨我才是，不過也怪我長得實在太討人喜歡。"
"你這小子，真是太可愛了，可惜是個男兒，要不然真想讓小泉把你娶回家。"孫老太太看著他的模樣真想捏一把。
"我家裏有姐妹啊。"
孫老太太笑著擺擺手，"晚了，小泉已經有女朋友，晚上也來了，只是不好意思跟我一起下樓。"
董春的好奇心被勾起來，"在哪裏，快讓我看看，孫泉竟然交女朋友了。"
"等會，她一會就下來了。"
☆、面
林早站在大廳的一個角落邊，手上拿著一杯果汁，董春走過去的時候，她正看著墻壁上的一幅畫，孫泉輕輕喚了一聲她，"林早，這位是我的朋友董春。"
林早看了眼董春，朝他們點了點頭。
董春的註意力完全被林早戴上的耳墜吸引住了，"這是帝王綠。"他很想靠近看了看。
"是的，奶奶的。"
董春的眼神很熾熱，"我總感覺看到過類似的，沒想到會看到真實的帝王綠，難得。"
孫泉只是笑了笑，"你喜歡的話，還怕買不到。"
"現在市面上難得看得到質地這麽好的，更別說是如此通透的。"
孫行業已經知道了林早的到來，他忙著跟周圍的人聊天，沒有想要去見一見。老楊的眼睛很亮，他想看一看這位林小姐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。他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孫老太太，林小姐的感覺跟她很像，難怪會戴上那副耳墜。
"怎麽樣。"孫行業問了老楊。
"很安靜，但感覺不簡單。"
"一個女人，暫時不用管她，由著阿泉去吧。"孫行業離開大廳，接了電話，是白曉曉的電話。
"行業，是我，你得救救我。"白曉曉的眼睛發紅，聲音發抖。
孫行業說："你在哪，我讓人去接你。"
白曉曉蜷縮著躺在一張破舊的沙發上，她的心從沒有如此的低落過，地上散落著幾張她身體的檢查報告，其中幾項指標異常，她不敢找專家詳問，他們的人隨時可能會出現，她想她現在唯一能指望的還是只有孫行業，至少她還有一點的利用價值。
老楊派來的人把白曉曉帶到了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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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處的一個小巷子裏，林早能看到小霍的情形，忍不住朝那個灑水的人點了點頭。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，看了來電顯示直接掛斷。她的腳後跟稍稍有點破皮。
阿林的頭很痛，剛才一下子喝了大杯的冰飲料。林早告訴他需要做的事情已經暫時做完。他想孫家那邊一定已經開始采取行動。時間很緊急，她的計劃才開始。
阿林打開家裏的夾板，抽出幾張圖紙，其中一張是孫家內部的地形圖，他仔細地看了看，用老方法黏貼了一張，隨後還拿出了幾張舊的收據，那是林早之前給他的，收據的時間顯示是在十八年前，保證人一欄顯示的是林辛。
時間能讓人忘卻很多事情，孫行業一直以為以前的那些事他已經完全忘記了，可是最近頻繁的做夢，夢中零星的畫面無一不是告訴他事情並不是那麽簡單，他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麽自控。
他的精神有點恍恍惚惚，起身喝了一杯水，舒服多了。他拿起手機打給孫泉問他事情辦的怎麽樣了。那邊只是告訴他一切都在處理中，讓他不要擔心。
孫家的大客廳中擺放著許多的禮物，陸陸續續地送進來，孫老太太覺得太吵，並沒有下樓，她正在房間的小客廳裏看著書，那是一本發舊的舊書，看得多了，紙都磨的很薄，她的手始終小心翼翼地翻著頁面。
她的生日又快到了，時間過得很快，她最近睡得很好，看起來還年輕。合上那本書的時候，她覺得在孫家的日子過了好久，舊的好像可以看到盡頭。那件生日宴會上的旗袍一直掛在客廳的衣架上，今天她打算再試一試。她感覺她早已老去了。
那個視頻的終端還是被孫泉的人找出來，孫泉看著視頻中的人，看了很久，他驚訝的不是說話的人，而是那個實驗室研發出來的樣品所產生的藥力，白曉曉身上的變化還是需要用儀器才能檢測出來。他讓人跟實驗室的臨床研究主任打了招呼，要一份白曉曉的身體變化數據及其它的生理反應癥狀。可能白曉曉都沒有想到每年的體檢會是這樣一個結果。
實驗室的數據中心很快地把結果派人送過來，孫泉的臉有點不可思議，那裏的數據顯示白曉曉的個人意識正在一步步地被削弱，除非受到強大的刺激才可能反彈。
孫泉坐在輪椅上望著窗外的景色，它想起小時候，他的日常生活，一般情況下看起來都很快樂，可是每周總有那麽幾天會有專門的人對他進行訓練，他的大腦在不間斷的訓練中，已經完全可以對意識弱的人進行深度的催眠。那對服過樣品的人呢，他的眉毛皺了起來。
他第一次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。
小霍還是把林早跟丟了，董大問他的時候，他還在猶豫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人，突然想到在剛開始玩的時候，拍過幾張照片，趕忙拿出手機翻翻看，果然其中有一張有拍到前面的身影。董大放大那張照片，那個背影的確很像白曉曉，可惜沒法完全看到前面，只是稍稍的側影，還是讓人覺得這就是白曉曉，只是那個在家的白曉曉又是怎麽回事。董大的笑容卻大了，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。
'董大囑咐小霍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。
阿林的電話打進來的時候，小霍正在吃著燒餅，"餵，很忙嗎，怎麽沒接電話。"
"店裏有點事剛忙完，什麽事。"阿林的聲音有點沙啞，好像是感冒了。
"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麽事嗎，哎，差點忘了，不能說，下次告訴你。"小霍的心還是止不住的樂著。
"真是的，到底什麽事。"
小霍的心癢癢的，想想告訴阿林也沒什麽事，直接告訴他發現的事，還重點說了那張照片。
阿林沈默了一會，有點嚴肅地告訴他不要對別人說這件事。
夜色的到來，街上的行人匆匆而過，多少人可以回到自己的家。林早喝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，這家店的人來了又走，她安靜地坐在角落邊，擡頭就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景。天氣變涼了，她又穿上了風衣。這個時候她的腦中是空白的，什麽都不想想，只想就這麽靜靜地坐著。暖色的路燈已經打開了，有人坐在休息的長椅上，顯得很美好。
☆、早餐
孫泉靠近的時候，林早沒有發覺，手握著咖啡的杯子，很溫暖。他看著她輕輕地笑了。桌上多了兩份小甜點。
林早餓了，拿著勺子吃著甜點，感覺很好吃。兩人很快都吃完了。
"奶奶的生日明天舉行，那時有點事，沒法去接你，到時我讓人去接你。"
"好，還是有點餓，我們去吃晚飯吧。”
林早推著孫泉的輪椅走在大街上，燈光的照射下兩人的背影顯得很長。身後的幾個人默默地跟著，沒人說話。他們進了家面店，裏面看起來很幹凈，人不是很多，阿林和小霍正等著吃面，晃著筷子的時候，看到了一幫人進來，隨意看了下，竟然在這看到孫泉。阿林揮住了小霍的眼睛。
"面來了，熱著好吃。"
小霍來不及多想，只是覺得前面的女人很眼熟，"我總感覺在哪看過她。"
阿林搖了搖頭，沒理他，低頭大口吃著面條，很好吃，湯底熬得完全入味，他不怕燙地喝了幾大口。
林早拿起筷子用紙巾擦了擦，遞給孫泉，等面上來的空間，她拿出手機翻看著新消息。
"今天店裏的工作安排好了嗎。"
"那個新來的兼職的做的還不錯"，林早說，"你知道奶奶喜歡什麽吃什麽味道的蛋糕嗎。"
"奶奶最喜歡原味奶油的，再加點草莓。"孫泉似乎想到小時候吃著草莓蛋糕時開心的樣子。
"那我明天做一個帶去。"小時候林早生日的時候，家裏人總是會為她做一個漂亮的蛋糕，她的姑姑會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，那顆最大的草莓最後總是會留給她。
"好的，我一會過去。"孫泉掛斷電話的時候臉色多了幾絲了然。
林早還在原地吃著面，對面的人走了，阿林和小霍也走了。
淩晨的時候，孫家燈火通明，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麽事。孫家的書房裏，孫行業已經看到了那個視頻，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人做的，竟能找到一個如此像他的人。
孫行業的神色很沈重，"是誰竟然知道了我孫家的秘密，還用這樣的方式。"
"明早就會有消息了。"孫泉沒有多問什麽。
"聽說你交了個女朋友，明天還要帶到家裏來。"
"是的。"
"你自己先看著吧。"
"我先回房了。"
孫行業看著兒子離開書房後，從抽屜裏拿出一把小的鑰匙，看了又看，還是決定明天生日宴後再拿給孫泉，是時候告訴他一些事了。
沒躺幾個小時，孫泉的鬧鐘響起來，他打開電腦視頻，視頻裏的人把查到的消息告訴他，還給他發來幾張截圖給一個視頻。照片有點模糊，但是畫面的人還是能看得出來。一個林早的側影在照片的角落邊，前面的是白曉曉的樣子。孫泉看了看，真是巧。那個視頻中一直低著頭的男人可能是事情的關鍵。
"孫少，白曉曉突然失蹤了，家裏沒人，我們發現還有其他人監視她。"
"就是那幫放高利貸的黑衣人，好像還有夜店董大的人，還沒查出他為什麽派人跟著白曉曉。"
有線索就好，事情總是會有一個開頭的。孫泉的眉頭緊了緊，想的是林早，她已經回到家休息了。桌子上擺著一份文件，上面詳細地羅列了林早以前的生活。她父母雙亡，從小由她的表姑養大的。這上面的一切都顯得很正常，太正常了。
孫泉閉上眼睛做了個夢，很久以前有很多的小孩在一起玩耍。那是小時候的景象，只是太小了。
天還沒亮，林早就起床了，昨晚睡得還不錯，最近的睡眠質量都很好。她拿出壓箱底的那件淡藍的連衣裙掛起來，拿起熨鬥在熨衣服，不一會上面的褶皺完全看不見。她換下睡衣穿上，鏡中的她很精神。孫老太太送她的那件旗袍她放到箱子裏。
孫家一早就忙忙碌碌開來，樓下的場景已經布置好了。廚房裏早餐準備好了，老楊讓人給老太太端上去。孫老太太看著眼前的粥和小配菜，開心地吃了很多。她已經換好了衣服，助理正給她化妝。
"太白了，不要化的太年輕，這裏加暗一點。"
助理重新用粉撲蓋住臉，鏡中的孫老太太很有氣質，只是不喜歡顯年輕。
"你去看看阿泉睡醒了沒，醒了讓他來我這。"
孫泉昨晚沒怎麽睡，早上喝了一杯很濃苦咖啡提神。
"奶奶，您找我，我還沒吃早飯呢，好餓。"
"放心好了，我都叫人準備好了了，你看看，都是你愛吃的，真是的，昨晚沒睡好吧，看你黑眼圈。"孫老太太忙讓人把早點擺好。
孫泉大口地吃著小籠包，他一直最喜歡吃這個，一次能吃好幾籠。
"喝口豆漿，新鮮磨出來的，最近的味道越來越好喝了，下次給廚房的人加工資。"
"他們聽了一定很開心，又可以加工資，奶奶你偏心，怎麽沒給我多點零花錢。"
"哈，多大的人，還撒嬌，一會吃完給你看樣好東西，我就舍得給你。"
"什麽好東西，難道是傳說中的傳家寶，哇，我不是發了嗎。"孫泉誇張的表情逗的老太太眉開眼笑。
屋裏的其他人都走開了，孫老太太拿出小鑰匙打開保險箱的門，從裏面取出一個盒子。盒子裏放著一整套的首飾，都是用頂級帝王綠的翡翠做成的。
她拿出一對耳墜，"你看這色澤，多美，配林小姐多合適。"
孫泉輕輕拿起奶奶手中的耳墜，顏色綠得真美，他想象了一下林早戴著它的樣子，一定非常美。
"等你們結婚後，這個都傳給你們。"老太太的臉上露出了很大的笑容。
"奶奶你可別嚇著別人，你果然最疼我，這麽寶貝的東西都舍得給我。"
門外有人敲了敲門，"什麽事。"
老楊走進來，"老爺有事讓少爺去一趟。"孫泉走後，孫老太太閉上眼睛休息。
"少爺，不知是誰把車庫裏老爺常坐的那輛車劃破了，還噴上了紅色的油漆，那裏的監控信號被截斷過，那個時間段畫面是模糊的，保安在那個時候偏偏睡著了。"
孫泉沒說話，到書房的時候，輪椅被撞了一下，他的腳突然很痛，他沒有表現出來，只是用手使勁壓著自己的腿，最近疼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。之前雙腳完全沒知覺，現在的情況他暫時選擇不告訴任何人。
"你看到了，果然是樹大招風，都跑到家裏來了。"
沒幾個人知道其實孫家還有另外一套監控系統，已經很多年沒有用過了。屋裏就只有三個人。老楊調整好位置，電腦的另一端完全接入，很快那段模糊的畫面有了新的版本。
那個人的手裏拿著一把剪子，肯定是個高手，劃破車的時候，車裏的報警器已經被破壞了，不知他是怎麽做到的。車裏的東西都被拿走了，只是一點現金，還有孫行業的駕駛證，有一次他自己開車出門，就放在那裏，現在已經不見了。
"是同一個人，
☆、蛋糕
老楊的呼叫機響了，他出去處理事情了。書房裏的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。孫楊看了看手機，時間還早，他發了條信息給林早，林早沒回信息。
孫行業看了看兒子，"你怎麽看。"
"好像好戲就要上場了，他們已經準備好了。"孫泉拍了拍膝蓋。
"今天的宴會不能打亂，其它的隨你，"孫行業讓助理把早餐端進來，"最近的薏米粥煮的非常不錯。"他吃了滿滿一大碗。
"嗯，很香。"
樓下的大客廳已經布置穩妥，漂亮的鮮花在角落邊都放上了。孫老太太看了看，滿意地點了點頭，對身邊的助理說："告訴老楊一聲，已經很不錯了，讓他們休息下，吃點東西。"
不一會兒，大廳就空下來了。
"住了這麽多年，都習慣了，今天重新裝扮一下，感覺就是不一樣。我都想起第一次踏進這裏時的樣子，時間過得好快，可惜現在就我一個人。"
助理沒有回話，孫老太爺已經過世很多年了。
林春香想起了她假裝鎮定地嫁進了孫家，那時孫家只是需要一個沖喜的女人。想來可笑，如果不是這樣，她也不可能進的來。後來孫老太爺的身體在醫生的調養下慢慢得好起來，她的日子也就這樣不溫不火的過著。孫老太爺最喜歡喝她泡的茶水，為此她還專門學過。那些茶具現在都已經毀了，孫老太爺走後，她的心稍微寬松了一點。
孫泉下來的時候看到孫老太太正靠在沙發上似乎睡著了。他感覺奶奶最近一段時間人仿佛瞬間變老了，頭發上有了些許白發，臉上的皺紋也明顯了，逛花園的時間也少了。是上了年紀嗎，他自己沒法確定。
林早看到信息的時候，擦幹手上的水滴，回了一個好。她現在在自己的店裏打著蛋清，揉著面粉。那個小夥子一個人在店外忙著，還不錯。"林姐，這是剛來的新鮮奶油，草莓也送來了。"
"放臺上吧。"她沒有擡頭，全身心的想著如何做一個草莓蛋糕。準備的工序都已經做好了。她想象著曾經最愛的草莓蛋糕，很快那個畫面就在腦海中，她開始描繪奶油，一朵朵花就成行了，最後點綴的草莓她反覆地挑了好久，終於做好了。她先把它放在冰箱裏，等著傍晚的時候帶過去。
阿林喝了一大碗涼茶，感覺好多了。他換好身上的衣服，把昨晚的衣服扔掉，匆匆忙忙地去夜店。白天沒有開業，店裏有幾個人在閑聊。阿林到的時候，他們正說起孫家的生日宴會。阿林的右眼跳得厲害，他使勁揉了揉。其中一個跟小霍關系不錯的叫住阿林，"小霍的電話一直打不通，昨晚還跟我說好等會去外面的商鋪看一看呢。"
阿林發了一下呆，"我去他住的地方看一下。"
"不用去了，後面的宿舍裏根本沒人，我剛才去過了。"
阿林沒說話，他打了小霍的電話，響了很久還是無人接聽，他正打算掛斷的時候，突然有人接起來，那邊保持著沈默。
"你是什麽人，小霍人呢，聽到就說話。"阿林的聲音有點生硬。
"找他問點事情。"
"他只是一個小弟能知道什麽，你們找錯人了。"
電話已經掛斷，阿林把這個事情告訴了董大。董大沒有說話，只是告訴他現在是關鍵時刻，讓他保持安靜。
小霍的狀態還不錯，只是他想不通這些人為什麽把他抓來。他吃著拌面，味道很香，只是好渴，他想要喝點東西，"給我點喝的。"
一瓶微涼的水放在他的面前，"你昨晚在哪裏，做什麽。"
小霍嗆了一口，"我跟幾個哥們喝酒吃飯，然後就回去睡了。"
他的面前放了幾張照片，那個戴帽子低著頭的人跟他很像，尤其是側臉的弧度。他瞪大眼再仔細地看了看，好像是他，但肯定不是他。
"不是我，是很像，你們再仔細看看。"他的心很緊張，那個畫面很熟悉，可是他不想再想下去。"
"你很緊張，是不是知道些什麽。"
"沒有，只是在這裏我很害怕好嗎。"
那瓶水快要起作用了，小霍的眼睛開始下沈，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開始放空，只要有個針就能把自己戳破。
"是很像，但不是我，跟我的兄弟阿林也很像，你們肯定找錯人了，這年頭像的人多的去了，怎麽就找到我了。"他的聲音空洞卻透著委曲。
阿林的住所已經被翻遍了，連貴重的東西都沒有，只有一個盒子裏放著一枚戒指，其它的都是一些普通的衣物。
蛋糕店裏，林早準備好了，她收拾著料理臺，"你看著店，我去把後面的原料整理一下。"
"嗯，林姐，我的名字叫蘇夏，你可以叫我小夏。"
林早笑著點了點頭，"不好意思，小夏，我還沒問過你的名字。"
"沒事，我很喜歡你的面包店，之前孫先生一直提醒我你有什麽事情一定告訴他，他對你真好。"蘇夏的眼神顯得很熱情。
林早回到店裏面，拿出鑰匙打開門，裏面的原材料保存的不錯，她翻了翻，找出一個袋子，打開看了看，拿出來放進自己的手提袋裏。
☆、房東
"孫少，他家裏都翻遍了，沒什麽發現，這是他最近租的房子，原先住的已經派人去看了，不過我們發現現在他租的房子的主人是林小姐。"
"拍些照片回來。"孫泉喝了一口茶。他看著落地窗外的樹木，拿起小木錘敲打著自己的膝蓋和小腿，已經越來越有知覺，只要還能有感覺，即使是痛的也好。他已經聯系好國外的醫學專家來給他做個檢查，看看時間，今天下午他們就會到了，這是一個保密的行程，他沒有告訴任何人。
他看著傳回來的照片，這是林早之前住過的房子，很簡潔卻又不乏溫馨。房子不錯，他想起了之前林早告訴過他房子出租的事情，只是沒有多想，沒想到租房的人會跟他們有瓜葛。
電腦的人物分析已經完全出來了，那個人跟阿林完全匹配。孫泉讓人把他帶回來。
阿林坐在吧臺喝了一杯檸檬水，身邊的幾個人各自做著自己的事，他朝周圍看了看，並沒有陌生人。他接到家裏樓下老人的電話，"你家怎麽砰砰的響，太吵了。"掛斷電話的時候，阿林穿好身上的外套，朝後門走去，沒想到他們的速度這麽快。
孫泉的人來到夜店門口，找人問了阿林在哪，那人告訴他們阿林剛剛從前門走了。隨後就有人把這個事情告訴了董大，但是董大還是沒有什麽反應。他們在前面的小路上找了一會，連個人影都沒有，肯定是方向不對。
阿林從後門走了，還順帶戴上了假發。他的喉嚨還是隱隱作痛，腳下的鞋子面上有很多的灰，他蹲下擦了擦，周圍沒有跟著他的人，家裏暫時不能回去，他拿出手機換了一個號碼，打給熟識的人，之前放在那裏的小裝備他準備現在就去拿，以防萬一。
阿林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董大正看著，可能沒人想到這種偏僻的小巷子裏都會有監控。在這個勢力範圍內，董大可以說沒什麽他不知道的，只是他沒有動作，不知在想些什麽。
阿林背上一個雙肩包，裏面的小跟蹤器他放在外套的口袋裏，還有一個功率大的電擊棍。隨後在一個小的換衣室裏重新裝扮了一下，已經很難從外表上看出是他了，整個人透出一股原本這個年紀該有的活力，他用力地捏了捏臉上的肉，好久終於擠出一個好看的微笑。他突然很想用手機給這時的自己拍張照，也許以後就沒有這個機會了，只是拿著手機的手始終沒有提起來。
在這家私人醫院的貴賓室裏，那位醫生和他的助手已經等待了一會。孫泉到的時候，他們跟他握了握手，隨後的檢查馬上開始。時間過得很慢，當看到地面醫生的微笑時，孫泉也露出了微笑。
"放心，你的腳一定能重新站起來，只是奇怪的一點，我看了之前你受傷的報告，你不可能醒來的時候腿部沒有知覺，我不知道你們哪裏出了問題。後續的治療安排我會發文件詳細地告訴你。"
"好的，謝謝。"
孫泉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霧，他已經派人重新調查了那天車禍後的治療過程。一開始還是如之前的一樣沒有任何異樣，事情往往是越正常的越有問題。他的調查重來沒有結束過，事情總是會有小的發現。他知道他的車禍甚至連他的治療都被人插手過，他非常好奇到底是什麽人可以做這一點。
"阿泉，你去哪了，林小姐什麽時候過來。"
"我一會就回去了，林早還在店裏有事忙。"
"你們都早點回來。"
"好，我現在就去找她把她帶回家。"孫泉笑著掛了電話。
面包店只有蘇夏一個人，他在給顧客打包面包。"林姐剛剛出去了，一會就會回來。"
"去哪了，電話也沒人接。"
"去送一個外賣，那個老奶奶年紀大了，林姐就去了，手機落這裏了。"說完他把手機遞給孫泉。
林早的手機很普通，上面的屏幕是一幅畫，他好像在哪裏看到過，不過不記得了。這時手機來了一個電話，孫泉接起沒有說話，那邊一會才傳來聲音，"是小夏嗎？"
"是我，剛好在你店裏，你的手機落桌子了。"
"你幫我看看那張單子上的地址，老奶奶家裏沒人，是不是另外的地址，我弄錯了。"
蘇夏直接接過電話，"不好意思，林姐，是我記錯了，你這個外賣不是那個老奶奶的，我把地址報給你。"
孫泉等了沒一會，林早回來了，她有點喘氣。蘇夏趕忙倒了一大杯的水給她。
林早笑了笑，"你怎麽過來了，事情忙好了。"
"忙完了，就過來看看你，你還有事嗎？"
"沒了，剩下的交給小夏就行了，我去下衛生間。"
林早在衛生間裏整理了一下自己，換上今天該穿的淡藍色連衣裙，給自己擦了擦口紅，還畫了畫眉毛。孫泉的眼睛一直看著林早，"很美。"
他說完握了握她的手。
☆、項鏈
阿林手裏拿著孫家實驗室的藥品報告，其中一份是樣品的成分配比，雖然只有簡單的比例，沒法完全確定最終配比結果，但是這份報告肯定會有很多人感興趣。阿林擦了擦額頭上的灰，還抖了抖身上的外套。他拿出面包盒裏的紅豆糕，張嘴吃了好幾個，很餓了。林早走的時候，他很想跟她多說會話，很想讓她等一等，只是始終沒說出口。手裏的袋子感覺沈甸甸的，他小心翼翼地包進懷裏。擡頭看著遠處，該走了。他最後把以前用的電話卡踩壞扔了，那個身影還是像從前一樣沒有回頭。
小霍醒過來的時候，迷糊得看著周圍，這是一家面店，以前跟阿林一起吃過。過了一會，整個人開始清醒過來了。他趕忙拿出手機，可是找遍了全身，什麽都沒有。"老板，手機借一下。"
電話那邊始終無人接聽，小霍突然很害怕，他突然想起了之前說過的一些話，那裏面好像有提到阿林。不會吧，那些人是不是也把阿林抓了。他飛奔地跑回夜店，店裏沒有看到阿林的身影。
"你跑哪去了。"
"有沒有看到阿林。"
"早上有來過，後來從後門走了，我看到有幾個人在找他。"
"不會被他們抓了吧。"
"應該不會，我指了前門的路，阿林是惹了什麽事，我告訴了老大，他說不用管。"
"什麽，你確定老大是這麽說的，老大現在人在哪？"
"不知道。"
小霍突然感覺沒有一絲力氣，他找了個軟椅靠著，要了一杯雞尾酒。平常他都是喝的啤酒，這時很想要點不一樣的。他看著杯子裏藍色加綠色的液體，仿佛看到了阿林對他笑了笑，還是像以前一樣的很少話，卻又讓他感覺難得的安心。
孫家的宴會就要開始了，孫泉的衣服已經換好了，林早坐在沙發上喝了一杯溫開水。孫老太太這時也過來了，她的手裏親自拿著首飾盒，"這是我之前帶過的，你看看。"
林早起身輕手拉著她坐下，微笑地打開盒子，裏面除了那對通透的耳墜，還有一條漂亮的項鏈，上面的圖案是一個別致的蘭花。林早的眼睛在這一刻微微的濕潤，擡頭握著她的手，"謝謝您，我很喜歡，您能給我帶上嗎。"
"好，好。"孫老太太的眼睛也有微微的濕潤，她拿起項鏈的手輕輕地抖了抖。
林早坐在梳妝臺前看著脖子上的項鏈，想起耳邊的聲音，"姑姑，你的項鏈真好看，可以給我帶帶嗎？"回答她的是一串笑聲，"小早，等你長大，姑姑就把它送給你，好不好。"
現在她長大了，眼前的人仿佛也老了。
"小泉，你們先下去吧，我想跟林小姐說說話。"
孫泉笑著走出房門。
一時間房間裏的兩個人安靜了下來，孫老太太認真地看著眼前長大的林早，她又開心又心痛。她什麽都沒有問出口，現在的她早也不是林春香。
林早好像客氣又有些拘謹地坐著，不遠處的電腦畫面看到的就是兩個人這個樣子。孫泉的眼睛看著電腦顯示屏，身邊的助理不知他為什麽突然看這個。時間很快過了幾分鐘。
"好好對小泉，看得出來他很喜歡你。"
"我會的。"林早微微地低著頭，顯得很害羞。
孫泉看著眼前的畫面，始終沒有說話。
"孫少，那個人還沒有找到。"
"孫少，其它幾家好像收到風聲，有個藥品配方將在近期秘密拍賣，具體在哪還在調查，這個很可能就是實驗室洩漏的藥品。"
"今晚的準備都弄好了嗎？"他的聲音沒什麽起伏。
孫家的大廳裏來了很多貴客，孫行業拿著酒杯一個一個的打著招呼。董家的一個年輕人代表他們家來賀壽，他的眉目很像他們家一貫的遺傳，眉目清秀，讓人很容易產生好感。他開心地到處打著招呼，好像今天他是主人。
"老爺，我這就去叫少爺。"老楊很看不慣董家年輕人的做派。
孫行業不以為然，"沒什麽，只是一個年輕人，活躍活躍氣氛也好，長得真像老董啊，老來得子也已經這麽大了。"
孫泉看著樓下大廳的那個人，那是從小一起的玩伴，關系好像不好不壞，他不會在他手傷的時候幸災樂禍，也不會假裝很關心他，還是像以前一樣偶爾打打電話閑聊。
"這幾天出去玩了，聽說你最近很忙。"
"有點，今天怎麽你一個人來。"
"不知道，他們就讓我來了，反正偶爾我還是喜歡熱鬧。"董春笑著回答。
"那今天好好玩。"孫泉說完，孫老太太緩慢得從樓梯走下來，大家鼓掌歡迎她。孫行業牽著她的手來到大廳的正中央。孫老太太笑著對在場的所有人說："感謝大家來參加我的生日宴，今晚大家玩得開心。"
"孫奶奶，生日快樂，您還是這麽漂亮。"董春笑臉盈盈。
"你笑起來跟你爸簡直一模一樣，在家裏，是不是最疼你。"
"最喜歡嘮叨我才是，不過也怪我長得實在太討人喜歡。"
"你這小子，真是太可愛了，可惜是個男兒，要不然真想讓小泉把你娶回家。"孫老太太看著他的模樣真想捏一把。
"我家裏有姐妹啊。"
孫老太太笑著擺擺手，"晚了，小泉已經有女朋友，晚上也來了，只是不好意思跟我一起下樓。"
董春的好奇心被勾起來，"在哪裏，快讓我看看，孫泉竟然交女朋友了。"
"等會，她一會就下來了。"
☆、面
林早站在大廳的一個角落邊，手上拿著一杯果汁，董春走過去的時候，她正看著墻壁上的一幅畫，孫泉輕輕喚了一聲她，"林早，這位是我的朋友董春。"
林早看了眼董春，朝他們點了點頭。
董春的註意力完全被林早戴上的耳墜吸引住了，"這是帝王綠。"他很想靠近看了看。
"是的，奶奶的。"
董春的眼神很熾熱，"我總感覺看到過類似的，沒想到會看到真實的帝王綠，難得。"
孫泉只是笑了笑，"你喜歡的話，還怕買不到。"
"現在市面上難得看得到質地這麽好的，更別說是如此通透的。"
孫行業已經知道了林早的到來，他忙著跟周圍的人聊天，沒有想要去見一見。老楊的眼睛很亮，他想看一看這位林小姐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。他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孫老太太，林小姐的感覺跟她很像，難怪會戴上那副耳墜。
"怎麽樣。"孫行業問了老楊。
"很安靜，但感覺不簡單。"
"一個女人，暫時不用管她，由著阿泉去吧。"孫行業離開大廳，接了電話，是白曉曉的電話。
"行業，是我，你得救救我。"白曉曉的眼睛發紅，聲音發抖。
孫行業說："你在哪，我讓人去接你。"
白曉曉蜷縮著躺在一張破舊的沙發上，她的心從沒有如此的低落過，地上散落著幾張她身體的檢查報告，其中幾項指標異常，她不敢找專家詳問，他們的人隨時可能會出現，她想她現在唯一能指望的還是只有孫行業，至少她還有一點的利用價值。
老楊派來的人把白曉曉帶到了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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